2015年7月19日星期日
老酒伴我思鄉情
從山東老家探親回來半年多了,可我的心還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老酒收購和離別的傷感之中。可能是我們分別的時間太長了,可能是我的年齡越來越大了。反正總感覺我人回來了,心好像還留在老家。
因為這次回老家和以往不一樣。我們兄妹五個年齡最小的也年近半百了,這是我們兄妹五個近五十年來頭一次一起回來,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。
在山東的大哥家晚飯後,他拿出了一張我姐姐小時候和我已經故去的哥哥的照片。姐姐也驚訝了,早就聽說有這麼個早早就走了的小弟弟,見到照片還是第一次。看來大哥是個有心人,是個重親情的人。聽著大哥大嫂這熟悉的鄉音,我馬上想起我的父親母親。這一夜,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。
第二天,是為我們接風的家庭宴會,一天的疲勞,讓見到了久別親人的喜慶氣氛,衝得一干二淨。
這一天,最讓我感動的不是開餐前的自我介紹,也不是大家輪流敬酒時的熱烈氣氛,而是讓我們都想不到的,是大哥拿出了兩瓶老酒,這兩瓶既普通又難得的老酒,是哈爾濱幾十年前生產的五加白酒。
熱烈的氣氛,七嘴八舌的場面,大哥不得不大聲地和我們說:“這兩瓶酒是那年你父親——我四叔從東北帶來的。那年你父親來,是為了你往回辦工作探路的。”
聽了這番話,我們幾個都驚呆了。我接過瓶子仔細地鑒定了一下,果真是那個年代生產。
我還仿佛記得當時所經歷的一些情形:改革開放以後,山東等內地省份大量引進人才,農場一些有技術職稱的人,特別是我身邊的新聞界同行們,陸續把工作辦回山東老家。調回山東的人中,有的根本就不是山東籍的。每次我和父母說起這件事時,他們都說我們也會想辦法,一定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鄉。
大概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,我父親和我母親來到了山東,住在東營的大哥家,就想讓大哥幫助我往回辦工作。父親平時那麼喜歡喝酒,卻千裡迢迢把這兩瓶酒帶到了山東。這兩瓶看似普通的酒,寄托著父親濃濃的思鄉之情,也體現著為我辦工作的父子之情。
父親是一九八九年中秋節走的,屈指算來也有二十六年了,他一九五四年離開老家,在北大荒奮鬥了整整三十五年。
大哥說:“我提議為了趙家的興旺發達,為了紀念我四叔和四嬸,我們大家干一杯。”
我把這綿稠的酒含在口裡,品著一股濃厚的中藥味,咽在我的肚子裡,幾分酸楚也像酒香的味道,縈繞在我的心上。五味雜陳,不可名狀。喝了半輩子酒的我,還是第一次喝這種滋味的酒,遠在天國的父母可曾聞到了酒香,可曾看到了我們對你們的思念。
平時從來不喝酒的姐姐和大妹妹,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,杯中也多少斟了些父親帶來的酒。我和弟弟和小妹妹,幾次端起酒杯,幾次又放下。心裡多少有幾分矛盾。真喝,酒沒有多少,不喝,也怕辜負了大哥大嫂的一片真情。
也不知父親在那邊知道不知道,他老人家當年拿來的酒,幾十年後我們喝到了。感謝細心的大哥大嫂,保存了幾十年。難道大哥真的知道我們一定會回來嗎?
平時喜歡喝酒的我,端起酒杯,輕輕地呡了一小口酒。含在嘴裡,卻遲遲難以咽下。可能酒裡有父親三十年前留下的信息,這信息就是盼著剛剛走向新聞工作崗位的我,能把工作辦回山東老家。離開家鄉足有大半輩子的父親,也能和我母親一起風風光光地榮歸故裡。
父親眷戀著故鄉,因為故鄉有他的親人。三年自然災害時期,我的奶奶病重了,父親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,回到老家後,陪著我奶奶度過了一生中難忘的幾收購老酒天,奶奶的病情居然好轉了。就在父親從老家離開的第三天,奶奶匆匆離開了我們。
當時還小的我們,也不清楚家裡出了啥事。我們看到父親總是長吁短嘆,經常一個人呆呆地望著火車站的方向,有時也順著鐵路向南望著。
我想,此時父親的心,早已飛回到山東老家了。父親臨終也沒能回到山東老家,落葉歸根這樣一個看似平常的願望,對於一個遠在他鄉的創業者來說,卻成了一種奢望。
席間,大哥訴說著父母當年來家的情景,我的眼裡含著淚花,淚水也同樣濕潤了大哥和在場的所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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